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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去历史浮尘 探寻古城印迹

来源:内蒙古新闻网 作者:      2018-11-19

 

  红城子遗址

  一座座沐浴千年风雨的草原古城,因历经沧海桑田、岁月更替而更显从容深邃,因历史厚度和人文积淀而愈加经典耐读。

  地域辽阔的内蒙古,地理环境丰富而多彩。数千年前,这里就存在令人惊叹的文化形态。西汉时期,这里建造了较多的城郭和军事交通要塞。元朝在草原营建的城市对世界文化历史产生了重要影响。明清时期,这里兴建的城池逾500座。

  让我们目睹草原古城的绚丽身姿,感受草原文化的独特魅力。拂去历史浮尘,探寻古城印迹。 ——编者

 

  大同城遗址

  茫茫沙漠戈壁,一望无际。褐色的戈壁砾石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梭梭、红柳、胡杨、骆驼刺等沙漠植物的枝叶随风摇曳,与古朴自然、风光独特、富有神秘色彩的一座座古城遗址相映生辉。

  10月下旬,来到在古代称为“弱水流沙”“居延”的额济纳旗,沿古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探寻荒漠戈壁中耸立千年的红城子、大同城、黑城、绿城遗址。这些古城是居延遗址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历史中发挥了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交流的多重作用,见证了古代丝绸之路的历史沧桑。

黑城广积仓遗址

  镶嵌在古代丝绸之路上的城址

  “居延遗址分布在额济纳河流域及戈壁荒漠,自东北向西南方向有序排列,在额济纳旗境内长约230余公里,北部最宽约60公里。遗址的类型以城、鄣、关、亭、燧为主,至今保存完好。一座座古城如宝石般镶嵌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居延遗址是保护草原丝绸之路、传统丝绸之路的重要屏障,是中原、草原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具有重要的战略地理意义。”额济纳旗文物管理所傅兴业说。

  驱车在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吉日格朗图嘎查西南戈壁滩的柏油路上行驶,最先进入眼帘的是汉代障城红城子遗址,蒙古语称之为乌兰德日博勒金。远远望去,红城子呈方形,城墙高大而厚实,障城周围平坦而宽阔。据介绍,1930年,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在额济纳河流域进行考古调查时发现了红城子,并进行了记录和测绘,编号为F84障。红城子遗址边长22.5米,墙残高7.6米,基宽4米,顶部宽2.6米,墙上存留0.6米高的女墙,南墙偏东有宽3.2米的大门。红城子遗址历经千年风雨,墙体依然坚挺,原因何在?细细观察,城墙由大土坯砌筑,每六层或三层土坯夹着一层芦苇草。

  “居延遗址包括的古城、障、塞、烽燧等都曾是古代丝绸之路重要的运输补给站和防御屏障。”傅兴业介绍说。

黑城遗址出土的胡人力士雕塑

绿城遗址

  沿柏油路前行不久,坐落于干涸河岸砾石梁上的唐代大同城遗址迎风挺立。走近古城,看到“额济纳旗居延遗址—大同城遗址保护利用设施建设项目”工程正在进行中。古城由内外和外城组成,平面呈“回”字形,墙体为夯筑。外城东西223米、南北184米,城墙基宽4米,残高4米,筑有马面。东、西城墙设有城门,并筑有瓮城。内城平面呈方形,南墙正中设门。墙体夯筑,夹以圆木。1930年,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对该城进行了考察,编号为K789城。

  据史料记载,公元561年,北周武帝宇文邕在居延地区设置了军事机构“同城戍”。隋文帝开皇三年(公元583年),在此置同城镇,归西凉州管辖。唐代武后垂拱四年(公元688年),将设置在漠北地区的“安北都护府”迁到大同城,以安置漠北归附的突厥部落。唐玄宗天宝二年(公元743年),在此置“同城守捉”和“宁寇军”,有士卒8500人。

  这是座文化内涵丰富的古城,留下了王维、陈子昂等唐代诗人的足迹。唐玄宗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边塞诗人王维出使居延,在这里写下了脍炙人口的著名诗篇《使至塞上》《出塞行》。《使至塞上》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被称为“千古壮观”的诗句“。唐朝将安北都护府迁至大同城后,从军至大同城的著名诗人陈子昂曾上书谏言,阐述大同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要妥善安置归降者。陈子昂随军队到达西北居延海一带,写下《题居延古城赠乔十二知之》《居延海树闻莺同作》具有边地风情的诗篇。《居延海树闻莺同作》中‘边地无芳树,莺声忽听新’为千古名句。”傅兴业说。

  离开大同城遗址,沿柏油路向东南行几公里,便看到坐落于额济纳河(黑水)下游干涸古河道北岸的黑城遗址。古城东西长421米,南北宽374米,可谓古代丝绸之路上现存完整、规模宏大的一座古城遗址。古城东西城墙各设一城门,门外拱卫正方形的瓮城,城墙四角筑有向外突出的圆形角台,城垣外侧设有马面19个。城墙为夯筑,墙体残高9米。向古城西北角望去,城垣上耸立的5座佛塔,布局精妙,高低错落,造型优雅,与周边戈壁大漠景观相互映照,独具风韵,是黑城的标志。

  “黑城遗址东北隅的小城是西夏建筑的黑水城,外围大城是元代扩建的亦集乃路故城。”傅兴业介绍说。从古城西门而入,1千多年前的在城站驿站、王府、总管府官衙、黑水城、广积仓、架阁库、商铺、民居、街道等遗址留存至今“。元代在元大都至岭北行省设专用于军情要务的驿站——纳怜道,有8个驿站经亦集乃路辖境,黑城内的在城站驿站为其中之一。”傅兴业说。黑水城城墙平地起筑,墙体夯筑。每边长约238米,南墙设城门,筑有瓮城、马面、角台等“。黑水城筑城的特点与辽、金、元时期边堡关城有许多相似之处,具有明显的军事性质。”傅兴业说。

  黑水城始建于公元1036年,是西夏黑水镇燕军司治所。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亲自统兵十万,攻破西夏军事重镇黑水城。元朝建立后,扩建黑水城,并在此设“亦集乃路总管府”。明朝初,大将冯胜出军西路,攻破黑城,黑城被划为边外之地,便再无人经营。《重修肃州新志》记载“:肃军探哨至其地,间城郭、宫室。有庙,大堂上盖琉璃绿瓦,壁泥鹿毛粉墙……”这说明,这座荒废的古城,在清乾隆年间,其遗存之规模依然宏伟,建筑依旧精美。

  黑城真正遭受破坏是在20世纪初期,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先后几次到黑城大肆盗掘,所获文物用了近百峰骆驼才得以运走,此后,一个个文物盗掘者掠走了许多价值连城的文物,他们将无法带走的艺术精湛的建筑物进行了毁灭性的破坏。

  黑城出土了大量的珍贵文物,其中黑水城文献内容涉及官府文书、军法兵书、契约票据、韵类辞书、日用杂书、诗歌艺文、医学药方、星历占卜、佛经典籍等,为研究西夏的政治、军事、经济、民族、语言、文学、科技等提供了丰富的资料。黑水城文献与殷墟甲骨文、汉晋简牍、敦煌文书、内阁大库档案,堪称中国20世纪五大文献发现。这里出土的文书有汉文、西夏文、蒙古文、藏文、古阿拉伯文等。

  从黑城东行10余公里,便看到梦幻般的绿城遗址。绿城因附近有规模较大的庙宇建筑群落,庙宇顶部的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鲜艳夺目,而得此城名。“绿城遗址是一处复合型遗址,主体遗址是一座大城址,附属遗址有史前遗迹、障址和西夏、元代时期的小城址、水渠遗迹等。”傅兴业说。

  绿城大城址呈椭圆形,城墙系土坯分段垒筑,基宽3.5米,残高2米。城门设在东北角,外筑有方形瓮城。城中有一条穿城而过干涸的水渠,也许当年这条水渠里的水可供全城的人饮用。小城平面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建筑形制与大城有很大区别,墙体以夯土和砂石板块混筑,周长170米,西墙墙体夹以木棍和芨芨草。墙基宽6米,残高1.6米,门设在西北角,宽4米。绿城遗址内军事设施很少,随处可见的都是与生活相关的器皿等遗存。从绿城周围广阔的古屯垦区来看,当时这里进行了大规模的农业生产。有考古专家认为,这里不是军事基地,而是以生活为主的居民区。自汉代以后,中原与西域的贸易日渐加强,由于绿城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来往于中原和西域的商人必经此地,中西方文化在这里交融。

  茫茫戈壁中,还有几座古城、障、塞,只有亲自站在那里,才能真实地感受它们曾经的辉煌与灿烂。

   构建真实完整的文化遗产保护地

  一座座古城不仅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发挥了重要作用,还见证了农耕与游牧两大文明的碰撞与交融,是极其珍贵的文化遗产。然而,黑城、大同城、红城子、绿城、居延城、雅布赖城,以及烽燧城障等均为土遗址,均处在荒漠戈壁地带,历经千年,受到风蚀雨侵的危害。

  加强文化遗产和文物的保护利用。近年来,额济纳旗加大文物保护力度,推进文物合理适度利用,使文物保护成果惠及人民群众。针对额济纳旗文物古迹分散、保护管理困难的实际情况,2016年成立了“驼峰”文物保护队,由5个苏木镇的43名牧民组成;联合边防武警开展“草原神鹰”巡查活动,对边防派出所辖区内古城、障、烽火台等遗址进行有效保护;在额济纳旗居延遗址沿线的古城、亭障烽燧,共立保护界桩2000个、保护标志碑17块、保护警示牌57块;对古城、烽燧等设置围栏;增强技术防护,在黑城遗址实施文物安防工程,在绿城等4处遗址安装了视频监视系统。

  “居延遗址不仅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列入国家大遗址保护‘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专项规划中。近年来,黑城、大同城、红城子、甲渠侯官等遗址抢救性保护和安防保护项目资金已落实。2003年,额济纳旗启动了居延遗址规划编制工作。2006年额济纳旗成功举办‘国际黑水城人文与环境学术研讨会’,之后又相继举办了居延文化国际性研讨会、黑水城文化学术研讨会、西夏学学术研讨会等学术交流活动。2015年成立居延·黑水城文化研究会。2016年4月,黑城遗址被列入内蒙古自治区考古遗址公园名单。2013年《额济纳旗居延遗址文物保护总体规划(2014—2030)》通过自治区评审并上报国家文物局,2017年该规划经修改后再次上报国家文物局。2017年6月居延大遗址保护研究管理中心成立。”额济纳旗文化新闻出版广电局冯秀清介绍说。

  冯秀清说,推动文化与旅游进一步融合,在不断加强保护研究的基础上,以遗址内涵和价值的保存与展示为前提,逐步构建一个集研究、展示、教育、休闲娱乐于一体的公共文化空间,形成以文物保护、展示体验和文化演绎为主体的新型大遗址保护管理模式。以居延遗址特有的历史文化风貌和景观为依托,逐步构建一个文化与旅游深度契合,文物保护与利用相得益彰的文化与旅游融合示范区。

  “以遗址独特的相对价值为支撑,逐步构建一个价值保存真实完整,人文与自然生态和谐的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地,以推动文化遗产保护、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冯秀清说。

  原文链接:http:/mg.northnews.cn/2018/1115/2968995.shtml

 

【责任编辑: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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