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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无雪有回忆

来源:呼和浩特日报 作者:      2019-01-23

  1995年,我看见池莉的《一冬无雪》,觉得小说题目太不可思议了,一冬无雪,百年不遇嘛,没雪还叫什么冬天,咱哪一年冬天不是冰天雪地里走过来的,我上小学时都穿毡疙瘩,这会儿人们都有鞋底子,没事踩雪玩儿,一会坦克履带,一会儿俄罗斯方块,想想我们那会儿,多无奈,小鸡写个字小狗画梅花,我们毡靴的鞋帮鞋底是一体的,踩在雪上一点花纹儿没有。

  说起毡疙瘩,还真话长啦。我13岁以前生活在锡林郭勒盟乌拉盖草原,冬天取暖的煤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拉,有一年我们家拉煤晚,大雪已经下来了,那场雪我记忆犹新,那一晚越睡越暖和,越睡越香,天也老不亮,后来爸妈起来一个一个喊我们,说大雪把我们的房子埋起来了。门打不开,冻住了,妈去烧水,炉子也半天点不着,不停地冒烟,好容易烧开一壶水,爸一边慢慢浇到门框上,一边用铁棍撬,后来门终于打开了,那景象现在我还觉得就在眼面前一样,门打开了,外面是严严实实的雪墙。

  救人于冰雪的是我爸的徒弟王丙库,他戴个皮帽子,总是一个帽耳朵竖着一个耷拉着。话说乌拉盖自古西高东低,这位王叔家正好是西边地势最高的一户,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家被雪埋了半截,吭哧瘪肚挖开门出来一看,嘿,雪天一色,乌拉盖没了,慌得他冲天嚎了一嗓子,赶忙把左邻右舍从大雪中挖了出来。

  再回到毡疙瘩,毡疙瘩的故事和叔叔无关,这位叫史贵成史大爷,他身穿一件白茬大皮袄、脚穿一双高帮毡疙瘩和我爸等仨人去给我家拉煤,走了若干天不见踪影。有天放学回来我看见一辆装满煤的卡车停在院子旁边,高高的马槽前边绑着一双高帮毡疙瘩,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史大爷肯定是冻死了!留下了他的大毡疙瘩。小孩子心里不藏事,我冲进家里就把心里想的话喊了出来,满屋子人顿时哄堂大笑,此时史大爷从后洞灶台边叼着烟袋站起来……

  嗨,一生经历了多少场雪多少雪中的事情,在这无雪的冬日一幕幕浮现脑海。

  原文链接:http://www.northnews.cn/2019/0121/3010751.shtml

 

【责任编辑: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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