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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苟且

来源:北方新报 作者:      2018-11-26

  我现在看到这四个字,总有些心虚。好像一个曾经海誓山盟的坚贞恋人却在时光流年里背弃了当初的誓言。

  办公室原本是一个狭长的房间,放置了几张打了隔扇相对私隐的办公桌,浓缩的空间自是更加拥挤。大概是年龄的缘故,视力越发不济。更让人始料不及的是,近视度数这些年一直保持着一个稳定的数字,今年却发现有些老花了。当初真以为近视眼不会老花,到了退休时就可以摘掉眼镜,由着心性轮番换戴各种奇异造型各种艳丽颜色的太阳镜了。

  自从去年或者更早一些时候,答应了妞儿将来要做个漂亮的丈母娘,我越发对于将来的自己充满了很多很不循规蹈矩的策划——对,就是这个词。

  花不花,四十五。据说这句俗话是说45岁人开始老花眼,当然,也有人窃笑说,这是暗指男人的花花心思的。对于我来说,已踩过了这道线,虚度光阴48载。视力不济,逼仄的空间难免会生出某种不适。对着电脑屏幕久了,眼睛就会迷蒙,好像眼前有一层淡淡的薄纱,很像雾蒙蒙的霾天。

  这是15楼。有一扇落地窗,厚重的落地窗帘悬挂下来,阻挡着光亮,也阻隔人的思绪。窗户向南,极目眺望,也不会看到很远的地方,高高低低鳞次栉比的楼房切割着你的视线,所以大多时候,我都会躲在自己靠墙角落的隔扇里。在这个相对自在的昏暗的空间,偶尔我会随意打开QQ音乐,随机播放一些我并不熟悉的歌曲。我并不在意歌手是,谁也不太留意歌词,只是让这些恣意流淌的歌声掩盖着单调、重复的键盘声。偶尔,我也会靠在椅背上,仰脖望向房间的某一点——放松一下我酸涩的脖颈,当然,有那么几次,我还在心里琢磨着晚餐该吃些什么果腹呢?

  干了不到一周的两个小年轻已经辞职了。办公室里每日只有我和对面隔扇里来自乌兰察布的小同事,在重庆读大学,短暂工作过,然后听从父母的召唤,回到了内蒙古呼和浩特。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可说的,除了偶尔会有些工作上的毫无温度的交流,大多是我安排他找些什么类型的稿件。他不善言辞,表达总有些含糊。很多时候,我总有种错觉,好像我更像一个人在工作,他,似有似无。

  他对我很尊重。比如会说您,比如一起下楼吃午饭,会帮着我拿筷子。其实他并不知道,我多少还保持着自己的洁癖,放在公共快餐桌上的筷子是我不能忍受的。出于维护这个93年出生的孩子的颜面,勉强用了这双筷子,可胃却条件反射似的开始不舒服,好像在抗议我对它的轻视。大概这个孩子和我一起吃饭也不自在吧。有几次,我索性不下楼,叫了外卖。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朝气蓬勃。这应该是年轻孩子的样子。他却老气横秋,鲜见活力。许是陌生,也或许这就是个沉默的年轻人。沉默也是好的,少了聒噪的打扰。

  隔扇里,我们各自为政,互不干扰。就像我们彼此,虽然在一个地方做事,但除了八小时之内,再无任何瓜葛。或者,人这一生,来来往往遇见的人很多,大多不过擦肩而过,并不会有太深的交集。

  这是周二的下午,在光线昏暗简陋的办公室里,在师姐的文字里,我看见了2009年的我自己——那时候我激情昂扬,据说貌似还有几分才情。那时候我是那么向往着永远,那时候我狠狠地喝过几场豪酒——不知克制,不懂含蓄。

  也没什么不好。我喜欢。

  这是我现在的口头禅。人生就这一辈子,我想活成自己的样子。有原则的妥协,但不苟且。虽然不易,但我希望我能坚持。

  不曾苟且。如果你不因现实的真像而厌弃你所过的生活,那么就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你走向你所期待的彼岸。

  原文链接:http://szb.saibeinews.com/wb/page/2018-11/26/content_589401.htm

 

【责任编辑: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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