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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一树灯光

来源:包头日报 作者:      2018-11-13

  北方边陲小城的夜景是如此之美!

  时常在晚饭后漫步于街头,夜幕下或街道,或店铺的霓虹,或点缀在林立的楼顶的彩灯,一排排,一圈圈,一段段,编织着小城一系列的水彩夜景。家家窗下,盏盏明灯与月色交相辉映,星子失去了色彩。远望街市,灯光如昼,人间一派安宁祥和,这是属于万家灯火的幸福模样。

  灯,像一位魔法师,从最原始捆扎在松枝上的火把开始,经历过火、油、电的艰辛历程,而今新的能源正粲然在生活的每一处。人类就是这样一路艰难的跋涉,又一路创造发明,漫漫征程,书写了一部追寻光明的史书。

  很遗憾,我未经历过刀耕火种的年月,但知晓几分变迁的不易,据史书记载,灯具见于传说中的黄帝时期,《周礼》中亦有专司取火或照明的官职。灯作为照明的工具,早前实际上只要有盛燃料的盘形物,加上油和灯芯就能实现最原始的功用。奶奶常常也说,她小时候盘子里加一捻儿放少许油,就是灯了。平常要搁在高处,这一点油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防止不小心打翻。生活贫穷,油灯断然不敢点太长时间,那时候感觉夜太长太长。

  当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我呱呱坠地,很庆幸,子时还有一盏油灯相伴。记忆里,母亲会在夜来临后,在煤油灯的光照下缝缝补补,暮色浓重的堆积,母亲的身影投射在屋子里,在我朦胧的睡眼间,如此之伟大。平日里,母亲也会卷起裤管,捻一长长的灯芯,剪一截小心放进灯管中,灯芯吸满了油,滋滋的燃着。燃烧一截光就变暗了,母亲会剪去燃掉的部分,把剩余部分再拉出一些,昏暗的灯光会因灯芯的更新突然亮了几分,母亲在豆点大的光下穿针引线,构思着生活的美好图景。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逢年过节就点起了蜡烛。奶奶说这叫“洋蜡”,火柴叫洋火,铁钉叫洋钉……我还没醒得洋与不洋,只觉这光亮一下子放大好多倍。还没学过反射原理,我就知道把它立在写着“为人民服务”、画着“长江大桥”的镜子前,屋子里立刻通亮,我和哥哥在屋子里手舞足蹈,是光明带给生活的希望。

  邻村立起了电杆,点起了电灯,看起了电视,我居住的村庄还是一片黑暗。“电灯、电话、电视机”还在书本里,“有了电,多方便”成了急切的向往。某一日,父亲带回来一个奇怪的玩意儿。那是一个圆柱形的铁筒,有炳,上面焊接着一根近半米长的铁管,由粗到细连接着盖儿,这管是通的,可以吹气。我好奇地打量着,父亲微笑着摸着我的头,告诉我这叫电石灯。说着还从袋子里取出一块电石,让我闻闻,呛鼻的味道一下子将我激岀好远,可又忍不住凑前,想知道它到底怎么为灯。

  父亲取下上面的盖子,拣了几小块电石放入筒中,加入一些水,盖上盖子,当管中发出呲呲的音,父亲就划一根火柴,一下子就有一团燃烧的火焰出现在管的顶端,这团燃烧跳动的火焰在几秒钟后趋于平稳,发着白色的光,照亮房间的角角落落。学过化学,我才知道是碳酸钙与水反应后,点燃乙炔的原理,生活从来不缺少发现,只要善于追求。当然,父亲不在家的日子,我们是绝不这么做的,父亲说弄不好容易爆炸。大多时候,依旧是那盏用旧了的煤油灯相伴。

  一九九二年的夏天绝对是一个美好的季节。上学的自己周末回到村里,看到全村老少都在挥动铁锹干活。家家户户总动员,这一截土沟要挖多长,那一个土坑得多深,电线电杆已运送到村里,这是要通电了!我忙不迭加入“战斗”的队伍,多出一点力就会早一些时间告别黑暗。大约一周有余,该埋的线埋好了,电杆架起来了,电线扯起来了,当电一下子通透了小村庄,山村沸腾了,爆竹和灯光齐鸣,欢笑与欣喜共融,那早已架好的自制电视信号接收器,将生冷的荧屏变得生动。彻底告别了“暗”的乡亲,竟硬生生地用二百瓦的灯泡照亮山村半个月的时光,黑了几十年的夜变得光亮、舒适和安全。

  四十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而今琳琅满目的灯让人眼花缭乱,撷取灯火的历史:钻木取火、燧石猝光启动了华夏文明的火种;囊荧照读,孙康映雪传承了炎黄子孙的精神;火把,油灯,电灯,直至今日的节能灯、装饰灯、景观灯,还有未来叫不出名的灯,犹如走进了数千年的岁月,每一步都有一段故事,每段故事都承载着奋斗与追寻的脚步。阳光到达之处就是生生不息的蓬勃,灯火闪耀之时就能看见前行的方向。

  夜夜灯光如月明!今夜,小城的灯依然亮着,积聚了太阳的能源,一盏盏华彩的灯一树一树绽放着绚烂的光芒,让人心向美好,生出无穷的力量。(贺英)

  原文链接:http://jswm.nmgnews.com.cn/system/2018/11/13/012599824.shtml

 

【责任编辑: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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