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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年味儿浓

来源:北方新报 作者:江远村      2018-02-14

  关中平原,渭水河畔,民风淳朴,传统深厚。每当岁月的脚步迈进了寒冬腊月,人们的时间概念便开始互换,老是忘记公历,天天计算着农历,过年就已开始倒计时,故乡的年味儿也一天比一天浓了。

  这时,尽管地上冻得硬梆,村子周围的几个集市不同于往常,人来人往,格外热闹。柴米油盐酱醋茶,辣椒大葱干果杂,老旱烟、被罩床单、锅碗瓢盆随处可见,小到芝麻瓜子,大到电器汽车,品种繁多,堆积如山,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牲口市上牛叫猪喊鸡鸭吵,公羊捉对抵架闹。除了日常生活用品比平时丰富,更多的是平时的集日所没有的年画、春联、福帖、灯笼、窗花、烟花爆竹等等。

  男人大包小包地购置年货,毫不在乎一年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女人们在服装市里出出进进、反反复复挑选过年的新衣服。孩子们最热心的还是那些五颜六色的鞭炮、气球和那一串串粘着大块儿“薄冰”的冰糖葫芦儿。

  村子里的家家户户忙着把去年晒干扬净的陈麦取出来,这是专门留给过年用的上等好麦子,摸摸还有夏天阳光的温暖,咬咬麦粒干脆绵甜。虽然祖祖辈辈喜好吃面食,却从不购买工厂生产的面粉。拿了自家的麦子,到村子里的磨坊磨面,那面白生生、香喷喷,做出来的面食劲道、爽口、好吃。

  再取些油菜籽到老油坊里去榨,榨油工具虽然古朴、原始,榨出来的油汁清亮,天然醇香,保质期长。挂在屋檐下干透了的黄的玉米棒子,通通剥粒卖掉,腾出地方。红的辣椒,白的大蒜,该吃的准备吃,吃不完的也一律卖了,换得一些崭新的钞票,给孩子们做压岁钱。

  封冻的田野,蔬菜已不好采挖。院子的某个角落,一堆黄土下面,早早埋了储存的蒜苗、土豆、红萝卜,随吃随取,保证新鲜。西堡子的豆腐坊年年脱销,今年可要早早给了定金。大肉也要趁早联系,免得逢集上街又是挤又是累的烦人。

  勤劳的媳妇开始洗被褥衣服鞋袜,井里打上来的水尽管冒着一丝热气,可双手还是被冻得僵硬通红。房前屋后,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学校放了寒假,男孩去买鞭炮,整串零拆,插在土堆、墙头、树杈或是什么地方,用香火点燃,清脆的响声在村庄此起彼伏,淡淡的火药味儿在空气里四散飘荡。

  灶膛里的火多起来,烟气也旺起来,烧火的满脸熏得通红,有时被呛得直咳嗽,炸豆腐,做馒头,蒸包子,伴着呼呼的热气,风箱的声音也格外动听,各家各户的厨房都缭绕着白色的雾气,于是村庄上空弥漫着一种烟火味儿,一种充满喜悦的炊烟味。

  转眼间,腊月二十三到了。这天,过年就像正式演出前的“彩排”,家家户户大扫除,外出的人基本上都要赶回来,“祭灶”时灶王爷要点名哩,不然明年没得饭吃。烙好灶干粮,做完“灶王爷,吃干粮,吃饱喝足上天上。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的祷告,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一顿比较丰盛的团圆饭。

  一天又一天,腊月的日子从指头缝里溜走,仿佛能听得见马蹄得得的声音。一天又一天,年味在腊月里由清淡变得醇厚,连刮过院落的风,街头巷尾里人的说笑,都染上了喜庆的味道,呵呵,年味儿就像一坛打开的陈年老酒,正在独属于腊月的每一天里浓浓地飘散,人啊,不由得不沉醉……

【责任编辑: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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