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屎果然强悍,苦的几乎令人作呕 ,偏偏就成全了我的心愿,今夜不能眠。伴着男人粗细很不均匀的呼噜声,我开始过滤海勃湾的那些事,终于没有吐出来。原来回忆是那样美好的一件事。
59年父亲拿着几块钱,从河北爬火车来到海勃湾,身背背筐嘴叼煤油灯下井背煤,住着干打垒的土坯房,吃着野滩上一札高低的沙葱,生儿育女地活着。虽然见证了乌海的兴衰和顽强,但到现在也说不清乌海有几条街,几个区,几多人口,几方土地养育了几多移民过来的老少男女。年轻的时候贩过骡子和马,知道宁夏的黄渠桥,内蒙的阿拉善和五原的烩酸菜。现在爸只熟悉乌海的樱花医院和口袋里定喘的喷雾剂。羊肉开始咬不动,饺子也只认准茴香馅的好吃,干捞面还是喜欢放很多的醋。那回从饭店里带了一份油糕给父亲,父亲一口气竟吃掉了四个,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好吃。
顺着父亲的年轮,我开始捕捉乌海这座城市的荒凉与繁华,父亲经历了风沙四起的大漠尘埃,终于让我们见识了沙枣花香的边陲小城。父亲用锹挖开了煤城熊熊燃烧的烈焰,注定让我们迎来矿区机械化喧闹的场景。父亲是功臣,转型后变成白丁,老的只认识茶几上那数不尽的药瓶和一块进出樱花医院矽肺科的老矿工们。
父亲应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五十多年前拿着几块钱穿着漏脚趾头的布鞋爬火车来到乌海,受尽苦楚,先是找了个老师做妻子,后又娶了妈。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几十载,目前他已讲不清。那些年他还能和我们聊聊自己的苦难与经历,可现在只会让风烛残年相伴一天又一天。
本来触景生情,谁知落笔杂乱无章,窗外渐渐泛白,透过父亲对小城依恋的情怀,我越来越爱这座城市,也爱生活建设在这座城市里的粗狂豪放的人们。他们用他们的方式美化家园、享受生活、幸福地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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