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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死终于让我醒悟

来源:凯风网 作者:陈健(口述)志东(整理)      2018-03-14

  我叫陈健,今年42岁,土生土长在苏北水乡阜宁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上。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勤劳善良的母亲硬是靠着撑铜匠船的手艺把我们拉扯大。单位改制下岗后,我和妻子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百货摊点,年迈的母亲帮助我们照应家务,小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误入歧途

  1996年9月,镇里有位姓汤的熟人(2006年12月因患脑梗塞去世)来我家,劝说母亲学练法轮功,声称能够包治百病。接着又有位姓陈的法轮功辅导站副站长频繁出入我家,专门为我母亲学习法轮功“开小灶”单独辅导。母亲识字不多,又比较迷信,抱着强身健体的想法,就和他们练上了法轮功,逐渐沉迷了进去。她不但自己练,还不停地对我们两口子进行灌输:“修炼法轮功能够‘圆满’,到达处处都是金子的“神”的世界,让一家人过上神仙一样的好日子。”我和妻子将信将疑地跟着练习。那时候,母亲每天天不亮就带着我们到阜宁中学大操场上去打坐,下午还“讲法学法”。经过反复洗脑、强化,母亲和功友们对法轮功简直奉若神明,顶礼膜拜,“法轮功是千年难遇的神功,李大师的法力无边,是世间最大的佛!”就这样,我们开始成为李大师的精神俘虏。

  陷入泥沼

  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每天一大清早就长时间盘腿打坐,很容易咳嗽感冒、头疼脑热。那位教她练功的副站长解释说,“是师父在帮助‘消业’”;有时母亲出现耳鸣、眼花、冒金星,功友们就说“要‘开天目’了,层次要提高了”;偶尔也有人表示疑虑,副站长就严厉地批评道,“是‘常人’观念、思想业力在干扰”。有一次,母亲长时间打坐后两腿麻木的站不起来了,我要把她背回去,副站长连忙上前阻拦,“你要让她自己过这个关,你一背她,‘业’不仅消不了还会转移到你身上”,母亲深信不疑,死活也不让我背她,最后实在动不了了,才喊了辆“三轮车”拖回去,回家我和妻子给她揉腿,又过了个把星期才能下床走路。

  母亲有一次练功时肚子痛,发出挺大的“咕咕”声,副站长对大家说,这就是师父法轮在转,叫“法炼人”,表扬母亲真是有缘人。母亲很受鼓舞,练功更卖劲了。终于,母亲在一次打坐时突然一头栽倒在操场的沙坑里,功友们竟然无动于衷,说“这是‘业力’太大所致!只要消掉‘业力’,不但功到病除,还能‘上层次’。”而我和妻子被吓得半死,赶紧把母亲送到医院,经医生诊断母亲患有冠心病和高血压。而母亲却为我们“强行”将其送医院的事耿耿于怀,教训我们心不诚,还耽误了她修炼,并且坚决不吃医生开的药。

  因为练功,我们一家人赶不上镇上的早市,经营的时间也少了。为了‘上层次’,我们只要有机会就向亲戚、邻居、甚至是来买东西的顾客“兜售”法轮功的种种“好处”。那时小镇上的大多数人是排斥、讨厌法轮功的,人家就觉得我们一家人头脑有毛病,甚至躲着我们走,买东西都离我家摊位远远的。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我们也失去了收入来源,依靠以前辛苦积攒的微薄积蓄艰难度日。

  深受其害

  1999年4月,女儿的出生更是让我们忙里添乱。妻子奶水不足,孩子经常哇哇大哭,影响到在家里炼功的母亲,她为此心烦意乱,甚至把孩子的正常哭闹当作“魔附体”。有几次,母亲突然发难,欲掐正在哭闹的孩子,幸亏我们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

  1999年7月,国家宣布取缔法轮功,我们全家一下子全蒙了。在其他功友们的鼓动下,母亲坚持要进京“护法”,我们一家加入了县里第一批进京“护法”的队伍。在长途车上,从未出过远门的母亲因晕车呕吐、满脸蜡黄,人虚脱得摇摇欲坠。“护法”队伍中还有好几位老人、妇女也晕车厉害,都快撑不住了。这时又是那位副站长跳了出来,大声给大伙儿鼓气:“这是师父在考验我们,这个关我们一定要过”,但始终没有见到师父“显灵”。母亲在车上晕过去三次,靠服用“速效救心丸”勉强维持到北京天安门广场。下车后,副站长一再嘱咐大家要“报假名字、假地址”。在广场上我们见到有不少大法弟子,他们大多目光呆滞,神情疲惫。我再看看自己母亲和抱在怀里不停咳嗽的孩子,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和周围的人交谈得知,“护法弟子”中有人旷工、有人逃课,有人想家、有人后悔,当然也有极少数人“情绪高涨、斗志昂扬”。因为带着孩子,就有大法弟子责问我们,“你们怎么拖老的带小的,这哪像修大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逃荒躲债呢,这不是丢大法弟子的脸吗?”“师父说要放下对情的执着,你连这都不懂还练什么大法?”“你们不修口,不是大法弟子”,我们气得直哆嗦。后来我们被送上回家的车,孩子因旅途劳累患上小儿肺炎,被送进了阜宁县中医院住院治疗。回到家后,辅导站的人天天晚上来我们家做工作,要求我们“守住心性”。

  2001年大年初九那天,有几位亲戚来我家做客,在堂屋里与母亲闲聊,我在院子里给板车刷油漆。当亲戚们聊到“天安门自焚”事件时,一下子触到了母亲的痛处,她被激怒了,当着众亲戚的面歇斯底里大吼道:“这些都是你们瞎编的,大法弟子有师父法身保护,火也烧不伤”,说着母亲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跑到院子里,一把端起和油漆的香蕉水就倒在胸前,就在她扳打火机的一刹那,一个亲戚一个箭步冲出来夺过打火机,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晚上,副站长又来到我们家,还幸灾乐祸地夸母亲做得对、做得好,我满肚子火气,大声喝道:“你不要说了,给我滚出去!”副站长愣了一下转身走了,母亲像发疯似得拽住我又打又骂。此后,副站长隔三分岔五地偷偷来我家,不断向我母亲鼓吹“法正乾坤”的时候就要到了,而背叛大法将“形神俱灭”。

  彻底醒悟

  这是一条不归路,永远走不到尽头。体弱多病的母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在她的内心深处除了法轮功,已经没有任何人世间的亲情、友情、人情了。她长期拒医拒药,听不进亲人的好言相劝,总是幻想靠修炼法轮功进入“神”的世界。2006年,母亲开始时常咳出血沫,每到极度虚弱时,就反复念叨着李洪志的“经文”,她是在用精神上的麻醉勉强支撑着被法轮功控制的灵魂、支撑她那被榨干了的血肉之躯。

  这是一幕多么残忍的场景啊!每一个子女都无法面对亲人遭受如此的愚弄和折磨。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终于有一天,我和妻子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我们双膝跪在母亲面前,哀求她赶快进医院接受治疗。而母亲仍是一脸“虔诚”,“你们身上的‘业力’太重了……”。虽然声音极其微弱,但却残酷地击碎了我们仅有的一丝希望。我和妻子彻底地失望了、崩溃了,瘫坐在母亲面前号啕大哭。因为我们心里很清楚,这样下去,母亲的病情是回不了头的,她正在离我们而去。

  一直幻想得到师父佑护的母亲终于熬到灯枯油尽。2007年春天,母亲在打坐时因严重心绞痛晕倒在地,虽经医院全力抢救,但再也没能苏醒过来。就这样,辛苦操劳了一生的母亲带着对李大师“圆满”的期盼、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我们。

  母亲的去世让我和妻子彻底醒悟过来,不再对法轮功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一家人回到现实中,珍惜眼前美好的一切,靠自己勤劳的双手一门心思做好生意、照顾好孩子。现在还开了网店,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责任编辑: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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