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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慧英:那段荒唐经历

来源:北疆风韵 作者:尚慧英      2016-06-24

  我叫尚慧英,今年57岁。是内蒙古包头市第一建筑工程公司退休工人。我从小受家人的影响,对神佛都很敬仰。家里初一、十五,母亲就会领着我们磕头拜佛祈求平安,所以从心里就种下了对“神”敬仰这个情结,这为那段荒诞的法轮功痴迷经历有着一定联系.

  1997年8月,我同学让我看了《转法轮》,以前以为神佛都是那个虚幻境界的生命,人家生下来就该是那样的,看《转法轮》才知道,人后天也能修练成神。我就想:那我这个凡人也能修成,那就修吧。

  那时我全身心投入,把自己以前做生意时有过的什么以假乱真,以次充好,缺斤少俩之类的把戏都改了,因为师父说应该按照“真、善、忍”去做。我以前爱生气,脾气不好,商场上的拼搏很累,身体也不好。自从练了这个功,整天和姐妹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生活有序了,慢慢地身体也变好了。身体变好了,我就从心里更感恩戴德了,觉得这就是师父李洪志给我点化治好的。要是没有这功法,我怎么能这样?于是,我不仅自己练,还逼着女儿练。女儿不练,我就禁止她吃早餐。

  因为身体见好,我对师父就更加信服。对于身边的朋友就不在意了,一天老是说着些“消业”、“开天目”之类的话,人家不理解,看我那眼神都是怪怪的,逐渐地我就跟他们格格不入了。

  尽管大家觉得“你现在不对劲了,找你以前热情、好客、豪爽的尚慧英找不着了。”但是,自己也意识不到这是我正在脱离正常人的轨道了。心里反而有点沾沾自喜,觉得:你们都是常人,而我现在修炼了,我会修炼成佛的,将来你们都会羡慕我的。有这样的心里支撑,我是乐在其中不觉得苦啊。

  1999年的“7•20”,国家取缔“法轮功”后,我想不通,认为这是国家的错,于是我就跟着他们两次进京,去“正法”。

  从北京回来后,我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啊。一来感觉身体好了,是师父给的;二来我总在想:过去说李洪志是我师父,给你健康的身体,教给你超常的法理,现在国家一取缔,你就跟着说人家坏话,不练了,这不是忘恩负义吗?从做人的角度来说,也不应该这样啊。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人也不能这样没良心吧?

  但是国家取缔了法轮功,你又不能出去练,出去就是违反国家法律。于是我就来个阳奉阴为,对付政府。不让公开练我就背后做,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我就搞了个“征集全国签名”活动,意思就是:征集全国有多少人,通过练功身体得到了康复。

  我写好后,写上真实姓名及住址,还标明了是我组织的。因为这个征集签名行动,警察来问,我就不承认。2000年3月,在社会志愿者的帮助下,我口头上假装认错,还写了保证书。在骗得了他们的信任后,我也安份了一阵子。

  2003年7月20日,李洪志出了一个《DC法会讲法》,大意就是说:怎么能向邪恶低头呢?怎么能写悔过呢,这不是污点吗。这样不能上层次,不能圆满了,还要掉下去的。 我听到了师父的这一说法,就想:这修炼是为了提高,这一认错可就坏了。这不就像师父说的“掉下去了”吗?我就后悔了。心里说:这不行啊,得做点什么有响的,弥补这个污点啊。

  于是,我就绞尽脑汁,瘦肠刮肚地想办法,想做点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我家里当时买了一个微波炉,上面有全国各地的维修网点,有电话有联系地址。我就想:这太好了,我可以利用这些地址,把自己的“正法”声势,推向全国。于是我就手写一份草稿。大意是说:我以前是怎么样的身体不好,又是怎么样地通过修练法轮功,练好了身体,改掉了以前的恶习。如何如何的“真、善、忍”没有错,国家取缔法轮功是错的等等。

  我复写了很多份,抄上那些地址,就发给了全国各地。 信发出后,我知道自己这是违法的,就跑到临河我公公在哪儿躲了起来。 那些日子,我一天生活在极度恐惧不安中,一天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天安门自焚事件出来了,我给维修部写的声明也查下来了,上面有我的笔体,我很快就落网了 。

    就在中院开庭那天,带我的女看守,觉得练法轮功的人不像别的刑事犯罪那么危险,于是手铐就没给我扣紧,挺松的。我就试着悄悄地摘下来,心里却得意地暗暗窃喜:这是师父在帮着我呀,我要圆满了。我就灵机一动,有了进一步想法:何不趁机跳车逃跑。我就对着车门上的那个小黑疙瘩暗锁,发功发正念,让他们看不见我,抓不到我。在臆念中我就想像自己已经“能穿墙就过去了”。这样想着,我就嘴里叨叨发着咒语,脱掉手铐,站起来就想去推开车门。女看守发现了,一下子就把我给拽住按下了。否则,那天若跳下去也就没命了。

  我因为违反国家法律,被判刑后,就给我爱人捎了封诀别信,意思就是说:你别等我了,我不可能因为你就放弃我的信仰。你再找一个普通的妻子,去过平常人的日子吧。我父母也找了我丈夫,说:“慧英违法被判了,你不要再等她了。”我丈夫就哭了,他说:“妈啊,你别说这话啊,我要等他。”

  入狱了,我也不放弃折腾。那时候半夜里,自己就经常睡不着觉,就坐在那里发臆念,脑袋里想着和师父李洪志对话,曾经这样无数次地祈求师父,求他帮我,“让我走出去”吧。反正我就觉得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不能再承受一点点了。就在一天,因为焦虑、恐怖、担惊受怕,精神一下子彻底崩溃,失去了控制,我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后,我就感到哭和笑这根弦失灵了。那时就不再想练功啊孩子啊,那时就是觉得身边的人,都陌生,谁也不认识。一会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就想哭一阵;一会又觉得有啥好哭的,就想笑,就笑一阵子。这一会哭一会笑,大家就更觉得我精神不正常了。

  看见那些来给我们做工作的人,我就在心里暗暗发念诅咒这些人:让这些人都不得好死。反正就是很恶毒的发念诅咒。

  做为大法弟子, 为了“正法”把自己都豁出去了,我这样折磨自己,而此时我顶礼膜拜的师父呢?我这么虔诚、执拗地祈求你救我,你怎么就没有反应呢?

  那天,我在接见室见到了我嫂子、妹妹、妹夫及我爱人。我爱人见了我就呜呜地哭,他身体也不好,一着急就要犯病了。我也忍着眼泪劝他:“别哭,坚强点。”那天,我真就克制住了自己,没犯精神病。

  后来我就开始吃药,调节身体。逐渐地心里没有了那么大的负担,慢慢病就好了,就再也没出现那种状况。

  现在,我回头来看,就觉得自己受了那么多苦,追随李洪志的法轮功,最后落得个一场空。还落得个精神病。再看那些仍在坚持不改的大法弟子们,我感到他们那么无知,为此非常痛心。

  现在,比起那些曾经习练过法轮功的其她姐妹,我还是比较好的。我还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并且办了退休手续,有一份稳定的退休金养老。我正在过着一个快乐舒心的好日子。

【责任编辑: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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